小编: 去年10月底,这名直博生以第一作者身份,在国际顶级期刊《Science》主刊发表原创性论著,一鸣惊人
去年10月底,这名直博生以第一作者身份,在国际顶级期刊《Science》主刊发表原创性论著,一鸣惊人。
众所周知,《Science》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权威学术期刊之一,人们好奇的是,这名年仅29岁的西部高校在校学生是如何“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
尽管他此前曾以第一作者发表了2篇SCI论文,受邀在中国睡眠研究第十届学术年会作大会演讲,但在那时的他看来,自己与《Science》依然隔着一条远到难以看见尽头的路。
“在学校学习期间,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尽量去解决一个真正的科学问题,而不是每天想着如何发表一篇符合毕业要求的文章,让自己能够毕业。”基于这种价值判断,他执着于自己感兴趣的“科学问题”:如何让战士在极端条件下保持长时间觉醒,从而提高部队战斗力?如何缓解战士的战争压力,使其快速进入睡眠,从而尽快恢复体力精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科学问题”。士兵在战场上连续作战,除了面对枪林弹雨外,最难对付的就是疲劳与瞌睡。如果能在真实世界中,除了加强日常训练外,还能用科学为极端战争条件下的战士提供帮助,打造现实版的“无敌浩克”,让他们成为能轻松消减疲劳、具备超凡忍耐力、可以自如应对连续作战的“超级战士”,其科学意义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科学问题前,对于任栓成和他的导师来说,重要的是能够揭示觉醒维持的关键机制,找到“睡与醒的开关”,就有望打造中国的“超级战士”。
早在上世纪20年代,科学家就发现,流行性脑炎病毒损害下丘脑可造成患者精神不振、嗜睡。到了上世纪50年代,又发现脑桥网状结构参与觉醒的调控,但此后并未取得根本性的突破。
长期以来,丘脑被推测与觉醒维持有关,但丘脑包含30余个核团,究竟哪个核团对觉醒维持起关键作用,一直不得而知。
任栓成在实验中发现,丘脑室旁核的活动与觉醒关联紧密。于是,课题组明确提出猜想:丘脑室旁核是丘脑中维持觉醒的关键核团。
假设可以大胆,求证却需严谨。任栓成的实验一度严重受阻,未能取得大的进展,眼看毕业都成困难。关键时刻,他没有放弃,“如果每天醒来都想着怎么毕业、怎么发文章,一味地为了取得学位去搞科研,很容易疲劳;但如果是以喜欢的态度来做实验,其实也是比较轻松的。”
“他是一个自律性很强并甘于寂寞的人。”舍友阳一栋说,任栓成每天早晨都会整理完内务再去做实验,晚上从实验室回来后,再晚都要坚持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每天如此,从不改变。”
这篇原创性研究论著,首次证实丘脑室旁核是觉醒维持的关键脑区,并清晰揭示了丘脑室旁核维持觉醒的神经环路机制。
《Science》期刊的一位匿名评审专家评论说:“该研究在确定丘脑中线核群控制睡眠觉醒周期的作用领域迈出了崭新而清晰的一步。”
最让任栓成高兴的是,该发现有助于增进人类对嗜睡、昏迷等意识障碍疾病的认识;并且,在特殊情况下,通过采取一定的手段,可根据实际需要延长或缩短觉醒时长,提高或降低觉醒水平。
如果我们希望打造出“超级战士”,那么,这一发现意味着向前迈出了令人振奋的一大步。
相对于29岁的年龄来说,能在《Science》主刊发表原创性论著,任栓成有足够理由自信。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到,他刚享受到在顶级学术刊物发表论文的快乐,金庸在两天后去世的消息又让他格外伤感。
2008年9月,任栓成考入陆军军医大学,初选临床医学专业。卸下了高考压力的他,在紧张严格的军政训练之余,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操场跑跑步,图书馆看小说,而且最多的是金庸武侠。
学校兴起的创新教育活动改变了他的兴趣轨迹。本科生导师制、学科论坛、精品研讨、临床志愿者等丰富多彩的创新实践活动,让任栓成有了走进实验室、接触科学研究的机会。
他开始阅读专著和文献,学习实验技能,跟着老师和师兄师姐们参与大大小小的课题,尝试着参加一些学术活动和比赛,从此步入科研之门。
回看当年做的PPT,虽觉十分可笑,上不了台面,但任栓成坦言:“学校的创新教育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培养起了我们对科研的兴趣,并为我后期做实验打下了较为扎实的基础。”
为了延续日渐浓厚的科研兴趣,任栓成定下了读研究生的目标。备考的日子里,他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教室管理员干脆将钥匙交给了他。最终,他以总成绩第一名考取本校直接攻博士研究生。
考取直博生后,任栓成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选择专业。作为总成绩第一名,他拥有着令人羡慕的优先选择机会。
有点出乎众人意料,本科攻读临床医学专业的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基础医学方向。这意味着“放弃高收入的临床医生行业,从事清淡的基础性研究”。
跟随导师胡志安教授从事脑科学研究,真正使他进入科学世界,并进一步“提纯”了他对科学研究的兴趣。
哪怕在聚餐时,胡教授也会不动声色地将聚餐变研讨会,第一时间与学生们交流自己对研究问题的看法,并教导弟子们“吃饭不是为了吃饭,吃饭是为了讨论问题”。
任栓成评价导师说:“他是一个单纯的人,对科研有很多想法,没事时就在实验室里看文献,是一个真正搞学术研究的人。”
任栓成在东西方联盟睡眠医学论坛暨第一届中国-以色列睡眠医学国际研讨会上作报告
虽然常常沉浸在科学问题之中,但任栓成时刻不忘自己是一名军人这是他曾经的梦想。
汶川大地震中,山崩地裂、乱石危楼中穿梭的军医身影曾坚定了任栓成的高考志愿:“不仅要学医,还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医!”
巧合的是,任栓成考取的正是当年在汶川抗震救灾中为挽救灾区人民生命做出突出贡献的陆军军医大学,他也成为这个光荣的集体中的一员。
军医之责,牢记在心。任栓成不忘导师的教诲:“在自己从事的专业领域做到称职并不容易。发文章只是辅助,科学研究真正的目的是解决科研问题。”
一旦找到自己感兴趣的“真正的科学问题”,任栓成便“咬定青山不放松”,向着“高、精、尖”大踏步迈进。在他看来,在《Science》上发表原创性论著是“计划外”的事情,自然而然而已。
他并不喜欢给自己设定太多限制,如一定要在某顶级期刊杂志上发表文章。真正让他高兴的是,他比较清晰地阐明了脑科学的一个重要的基础问题,并对它的应用前景志趣盎然。
“我现在很清楚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么。”他说,从大的方向来说,就是坚持在科研道路上走下去;从具体的目标来看,就是如何让基础研究实现成果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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